莺时贰

另一个时空的故事

ooc，勿上升

叛逆一下！

姚明明连续加了三天班，终于在截止交稿的前一天夜里一点半按时下了班。按时交稿之后下班也是按时下班嘛，姚明明这样安慰自己。

地铁已经停运了，他只好去扫小黄车，却发现手机欠费了。直起腰还能蹭到一点公司的网，弯下腰去扫就完全失效。他只好单手把小黄车抬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扫码。因为网络太差，姚明明整整维持了一分钟这个怪异的动作。扫码成功，放下车的那一刻旁边人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声。姚明明皱着眉头转头瞪了那人一眼。即使姚明明没戴眼镜看不清男人的脸也还是被极其相似的轮廓扰乱总算下班的好心情。

姚明明骑上车赶紧飞奔，心想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陈宥维啊。啊啊啊啊刚刚那么糗被他看见了。下一秒他又清醒过来，不可能，陈宥维现在还在国外呢，不可能是陈宥维。

好久没有提起过的名字被熟练地说出，听起来却已经陌生。晚风混着酸涩的柠檬味在眼睛里被打翻，又在胃里翻涌。姚明明没有办法，只好悉数吞下。

 

“你在哪呢，陈宥维？我突然有些想见你。远在他乡的你依然十七岁，那么二十七岁的姚明明可不可以再认识你。”

 

“明明，等会班里组织聚会，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姚明明一个人来到国外读书，和他合租的是班里为数不多的中国人。饶是一个学期过去了，也因为他内敛的性格和班里同学没有太多交往。

“你可真努力，还在写作业呢。那我先走了。”

他的室友陈宥维和他完全是两种性格，为人热情活泼，成绩又好，受人欢迎。姚明明羡慕陈宥维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得心应手的，不像他连跟人打招呼都手忙脚乱的。

“不是人人都像你做什么都很简单。”姚明明在心里嘀咕。

一点半了，姚明明并不关系他的室友还没回来，他在乎的是这一节的内容他竟然花了这么久才算明白。下一秒陈宥维就敲着门喊他的名字，“姚明明，姚明明，开下门。”

姚明明跑过去给他开门，意外地看到陈宥维醉醺醺失态的模样，有些出乎意料，就拿手机拍了下来。

“怎么这么久啊....明明看我给你带了橘子汽水。”玻璃瓶子拿在手上走路摇摇晃晃的，看着人在眼前，汽水就是送不到。

姚明明怕他把瓶子打碎受伤，赶紧接过来。“给我给我，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姚明明，喝我买的橘子汽水晚上睡觉就会想到我哦。”
“好好好，太晚了赶紧洗完去睡。”
陈宥维答应了就开始跌跌撞撞往浴室走，姚明明在沙发上等他洗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呯！”一声巨响，姚明明从沙发上惊醒。“陈宥维，陈宥维，你没事吧。”姚明明拼命拍打浴室的门。
真当他准备踹门的时候，陈宥维出来了。
“你没事吧？”姚明明发现陈宥维膝盖正在流血。把他拉到沙发上给他上药。
“姚明明，姚明明。”
“我在。”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买汽水啊？”
“因为我喜欢喝？”姚明明有点期待的猜测。
“因为想让你主动跟我说句话。咱们都合租大半年了，你一句话也没主动跟我说过。”

姚明明心想不只是你，我们班同学我跟谁说过话。他正想解释，陈宥维头一歪，又转了话题，“今天晚上Lucy和Anna都主动和我说话了....”

姚明明松了口气，原来不只是在意自己有没有跟他讲话啊。

 

姚明明骑着车飞奔回了家，心脏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还是思念而剧烈起伏。他踢了踢靠墙摆了一排的玻璃瓶子，瓶子倒地乒乒乓乓地响。他把所有橘子汽水的玻璃瓶都收藏起来却再也拼不出那个十七岁破碎的夏天。

姚明明躺在床上，心想陈宥维怎么骗人，他明明没喝橘子汽水，却还是好想他。

一夜无眠的结果就是不得不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明明，还真是你啊。昨天我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啊，是啊。”姚明明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宥维。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也没跟我说。”

“回来也没几天。当时你走了之后国外的社交软件全部都没用了，我找不到你。”

姚明明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是嘛....”时至今日他还是没学会怎么调节气氛。

还是陈宥维打破了尴尬，“你是不是快迟到？加个微信聊吧。”

项目终于在今天完成了收尾工作，下了班一行人就往KTV里赶。姚明明是头号功臣，跟他喝酒的人就没停过，他也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喝着，到今天都还没跟陈宥维聊上一句。酒过三巡，唱歌没了意思，大家招呼着姚明明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刚刚结束的大考，陈宥维又拿到第一名，同学招呼他请客，一行人又出去吃饭了。姚明明却还是不上不下的成绩。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比不上有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姚明明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陈宥维发来的，内容是:我喜欢你。

姚明明为这句话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对话框反复打开不知道发出去什么。他怕是陈宥维跟他开的玩笑，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多少真心。姚明明在沙发上看书看的都快睡着了才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明明，你怎么还没睡？你还在看书啊，太努力了。”

“啊？”姚明明没料到陈宥维对这事一句话没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想，陈宥维真讨厌。每次只会夸他努力。因为不聪明也因为成绩不理想，所以只能说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很努力还是没结果。只能闷闷地说一声，“睡去的。”姚明明起身往回走，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转过来，把手机递到陈宥维眼前，“你.....你这个什么意思？”

陈宥维笑了一下，笑得让姚明明很不舒服，自己纠结了一晚上的事情在对方看来无足轻重。“不好意思啊明明，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要找个人表白。他们都不认得中文，所以就发给你了。给你造成困扰了？”

姚明明摇了摇头，抽了下鼻子，“没....没有，我先去睡了。”

“振作点啊姚明明，本来你都猜到是玩笑了不是吗，而且陈宥维也道歉了啊，别瞎想了。”他这样安慰自己。但有些时候或许就是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一直糟糕的情绪有了发泄的出口。他一直觉得自己和陈宥维相比简直各方面都太糟糕了，还妄想着对方真的会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呢？”他自嘲道。

 

姚明明拒绝了玩真心话大冒险的邀请，收到了来自陈宥维的第一条微信，内容是约个时间吃饭。

“明明，这里。知道你爱吃火锅所以选了这里，可以吗？”

“可以的。”

刚开始的安静让场面有一瞬间尴尬，好在姚明明很快挑起话头询问陈宥维的近况，两个人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

半晌，陈宥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明明，你和原来变了好多啊。”

“怎么说？”姚明明抬起头看着他。

“就是人也活泼了，老练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你还是原来那个腼腆的小孩呢。还有就是，你当时走的太突然了，好像一下子就失去联系了。”

“是啊，因为觉得你太耀眼，所以也像试着让自己变得耀眼了再说。可是你又怎么会懂呢？”有些话原来没说，现在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姚明明有些鼻酸，他只好别过头看向窗外，夏天有梅子味的晚霞和两三颗啤酒味的星以及一勺浓郁的风，冲开少年柠檬味的心事。

火锅冒出的白气把陈宥维挡在后面，即使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到他和当时那个自信张扬的十七岁少年相差甚远，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最重要的他们已经十年没联系了。是啊，二十七岁的姚明明觉得自己配得上十七岁的陈宥维了，可陈宥维也在成长，是他自私的想把陈宥维永远留在十七岁。

“我原来喜欢你来着的。”姚明明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再怎么样也过了十年，变成可以笑着说出口的玩笑话。

陈宥维的反应出乎姚明明的意料，他本以为他会接过话茬回忆一下往事，又或者笑嘻嘻地说我知道啊。总之不是现在这样陷入沉默。

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用轻快的语调开着玩笑，“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也还小嘛....”

陈宥维没有接话，姚明明也索性放弃，埋头吃着火锅。

“明明。”陈宥维若有所思了很久才艰难开口。“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已经放下了吗？本来在刚才之前我都胸有成竹认为你一定会接受我的告白。可是现在....我好像提前被拒绝了呢。”

姚明明还是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是茫然的表情，还在努力消化刚刚陈宥维说的话。

“噗嗤，”陈宥维笑出了声，姚明明这才回神。“其实啊，你一点没变，外向开朗不过都是伪装罢了。你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别人突如其来的示好啊。”

陈宥维真讨厌，姚明明这两天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说，怎么他什么都能看穿。

“但我还是要问一句。所以，明明，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愿意吗？”姚明明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陈宥维顺着他的话，开个玩笑，或许他独自轰轰烈烈的青春期就真的要告别了。他也要向前走不是吗？”姚明明又开始走神。

“明明？明明？”

“嗯？”

“那么，考虑好了吗？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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